一今

生而為人,對不起

【昊健】一个理智的唯物主义圣斗士

#一个奇怪的脑洞
#大约来源于被哲学支配的深深的恐惧
#都是假的,我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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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昊然从不翘马哲课。

虽然马哲课的那个戴圆框眼镜又干又瘦深度谢顶的老师很有自知之明地从不点名,他也从没有翘过。

让人又爱又恨的唯物辩证法啊,他想。

然后把笔记本翻得哗啦哗啦响,他盯着上面一段刚在上课时匆匆抄上的笔记,百思不得解。

“唯物辩证法从它诞生之日起,就是在不断地同形而上学进行斗争的过程中发展起来的。”

明明在上课时用红笔圈了重点,可是这句话什么意思呢,他完全不知道。

应该是都怪在他靠前两排位置上的那个脑袋,在课堂上晃啊晃,晃得他听不进去课。

没错,都怪他。刘昊然脸不红心不跳。

宿舍里并不安静,张一山王大陆正聚精会神地打着游戏——他们是从不去马哲课的,引用张一山的经典理论就是“去了就换个地方睡觉浪费资源,还是把座位让给有需要的人吧”。

你当自己是地铁站上的广播员吗?

刘昊然从不听信他的谗言。

两个人现在蹲在床上守着唯一一台还能联网的电脑,嘴里仍不闲着。

“哎哎哎你就不能快点,蜗牛跟你比都像是乘了加速度似的!”

是张一山呲牙咧嘴的叫唤声。

“不怪我怪网好吗!今天校网爸爸不爽我有办法?”

王大陆的表情和张一山保持着高度一致,其实他不用怎么费力气就能看见他的牙花子了。

刘昊然看着他俩,心里盘算着要不要把这段录下来传播出去,这样每天往他们寝室里塞的情书起码会少至少一半儿吧。

但没准儿现在的学妹们都好这一口呢?他犹犹豫豫地掏手机。

张一山一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余光瞟到他这边的动静,邀请刘昊然一起加入。

刘昊然探头凑到他们电脑前瞻仰游戏成果,不负所望的看到那个红帽子蓝裤子一脸大胡子的小人在一块砖头底下蹦来蹦去。

……

拉黑吧,有事漂流瓶联系。

所以当他看到一旁躺在床上把薯片吃得咔嚓咔嚓震天响的王俊凯时内心毫无波动甚至也有一点想吃。

他甚至打算把这一段也一起录进视频里去,这样他们接下来一个月都不会再缺薯片了。

刘昊然自暴自弃地想。

当然他最后还是把手机原封不动的收回了口袋里。

录什么录啊我还要脸呢。他默默地朝天翻了个白眼,我还是继续思考我的哲学问题吧。

他自己并不知道这个动作几乎就是从他师哥脸上扒拉下来一样。没有任何人发觉这一点,但事实确实如此。

正好刘昊然要思考的问题也是关于他师哥的。

从小到大,关于自己的性别问题,他始终没有怀疑过,当然,他也十分确定师哥的。他们曾在男厕所与男生浴室碰到过无数次,其中最近的一次在今天早上。所以他非常、非常地确定,甚至敢打包票——他们确实都是如假包换的男生,或者说,男人。

那么就更加奇怪了,对吧?

刘昊然心中有很多不能或者不想告诉别人的事情。比如张一山的电脑网线其实是他弄坏的,为的就是防止他半夜爬起来去玩游戏。但似乎也并没有什么用处,毕竟张一山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接受了这一现实,并迅速霸占了他的那一台。

再比如他每次看到王俊凯在镜子面前照来照去时总要违心的说上一句“最近又瘦了”。然而刘昊然在说的时候并不愿意让他看出来自己到底有多虚情假意。

因为他实在太能吃了,刘昊然忿忿不平,最主要的是真的怎么吃都不胖。

毕竟每一个很帅的男生都需要保持身材啊,他看着王俊凯举着袋子往嘴里倒最后一点薯片渣,大言不惭。

但这些都是小事。

真的都是小事,和那件事相比。

刘昊然不是很愿意去提到它,这令他感到很不好意思(毕竟这个世界上已经很少有事情让他产生这样的感觉,当然也绝不是他脸皮厚的缘故),这只是一方面,更多的一方面则是困惑不解。

为什么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没有印象,也说不出来。

桌子上的笔记最终被摊开在今天的那一页,上面显然能看出两种字迹,比例很不均匀,流畅的只占几行,明显比他那些其他占了大多数的意思完全不连贯的天书字体粗一些。

他师哥一向喜欢f尖的钢笔。或许是从小没养成正确拿笔的好习惯吧,刘昊然通过观察分析推断得出结论,他用ef尖写出来的字的确太细了些。

“辩证法与形而上学的根本区别在于是否承认事物的内部矛盾是事物发展的根本动力。”

那一行f尖的笔迹写道。

他记得他当时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儿又问:“那矛盾又是什么呢?”

这就说来话长了吧,刘昊然心中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他师哥自从下课铃响起的那一刹那就开始被他纠缠,此刻原本温和好看的五官紧巴巴的皱在一起,“啪”地甩开钢笔往前翻他的哲学笔记,一翻就到。依然是几行前言不搭后语的天书,被他在后面注上几个大字。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是马克思主义活的灵魂。”

似乎是写得很快,以致最末尾的“魂”字最后一点已经戳破了纸,印到下一页去。

依旧是那一行f尖的熟悉字迹。

他师哥似乎轻轻地叹了口气,看着他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他又飞快地去瞟那页的具体内容,上面“矛盾”两字出镜率确实最高,但也仅仅在他面前混了个脸熟而已。

啊——怪不得,他忘了那天已经问过了。

刘昊然心里对“矛盾”这个词狠狠地打了个叉,就像是“砰”得一声扣下一个质检合格的戳一样,这个高深的哲学问题终于远离他的荼毒。

最后还是他师哥打破了沉默,他轻轻的,劝告般的朝他来了一句:

“你还是把座位让给有需要的人吧……”

不要放弃我啊师哥,我真的很喜欢哲学来着。

也不是,不是实话。

我其实是,喜欢你呀。

宿舍的门“咔嗒”一声被人打开,突如其来的原本不属于这个宿舍的响声让刘昊然在他的精神世界里翻了车。

是他师哥回来了。他不穿校服时基本都穿的很随意,一件白衬衫一条短裤随便一套就出门。现在他又穿着这一身回来了,依旧白白净净的脸,在外面逛游一圈汗湿了的额前的刘海——依旧狗啃似的刘海。有小汗滴顺着脸颊流向白细的脖子上隐入衬衫里。手上提溜着两个大塑料袋,哦,他知道装的是什么。

四碗牛肉粉——他们四个的午饭。

刘昊然是最不怕热的人,到现在才恍恍惚惚地想起来,原来已经到六月了。

六月份的师哥依旧是这么好看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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